Part1
审讯室里的光线极暗,透过松动的门缝一束光照在了玛菲的脸上,她慵懒的垂着头,眉眼无神,头发也蓬乱着。
铁铐庄严的铐在了她的手腕和脚腕,微微移动就会发出铁链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声,这声音沉重,让人听了无法愉悦起来。
小小的审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四下里安静的很,只听见门外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弗里奥推开了门,今天他穿的很正式,是他的警服,还戴了从来不愿戴的警官帽。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玛菲开口问。
“嗯,好多了!”
“哦…那就好…穿制服的你可真帅气,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玛菲嗓音有些沙哑。
“玛菲…对不起…”
“他们给你加封进爵了吗?解决掉了我这么十恶不赦的逃犯,应该立了大功了吧!”
“…对不起…”
玛菲笑了。“干嘛总说对不起呢!我没有后悔回来找你啊!”
“为什么回来?逃出美国,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玛菲又笑了,笑的苦涩。
“你知道的,我爱上了你。所以你为我设下圈套,我甘心跳进去…”
“人做错了事,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难道你打算逃一辈子吗?”
“逃?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弗里奥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他想伸手为她理一理额前的乱发,玛菲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
“我爱你!”弗里奥语气坚定的打断了玛菲的话,那目光里的柔情,已经给了她所有的答案。“我爱你,我要娶你!”
玛菲没再说话,只不过是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泪也不听话的滑落…
Part2
出租车的后座上,玛菲昏昏睡着。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几滴冷汗挂在额旁,她又做噩梦了。上帝真是喜欢跟她开玩笑,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又清晰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猛然的惊醒,然后双手握紧了拳。
计程车司机踩下刹车,车子稳稳的停下了。
“小姐,敦华海鲜酒店到了。”
玛菲走下了计程车,然后走进了海鲜酒店,她的爸爸沃森正在约定好的包间里等着她。轻轻的推开门,坐在餐桌对面的爸爸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总是端正的穿着演出用的燕尾礼服,右手边的桌子上依旧是一顶黑色礼帽。玛菲有些辛酸的对父亲微微笑着,他始终是她心中最英勇的战士,全世界最棒的马戏表演大师!
“真是吃不惯这高档餐厅的菜品!就这些又辣又酸的梅菜,连我笼子里的那些小猴子都不会吃的。”沃森在整桌的昂贵大餐中挑来挑去,最后却用叉子叉起了一片用来当螺肉陪衬的生菜叶,吃得津津有味。
“你啊!还是最放不下马戏团的那群小动物们。”能再见到父亲,玛菲真的很开心。
吃着吃着,玛菲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从自己的红皮包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礼盒,放到了父亲面前。她身上穿着的缀满银色亮片的连衣裙,举手投足间闪闪发光,搭配着波浪长发和精致的妆容,真是端庄又得体。
“打开看看!爸爸。”
“车…车钥匙?”沃森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一辆大红色敞篷跑车,底盘稳固,配置齐全,现在就停在咱们家的院子里。更值得高兴的是,驾驶座经过改良过的,你可以拉着马戏团里的那些小动物们一起兜风!”玛菲看着父亲惊喜的表情,心里甚慰。“爸爸,我现在有很多很多的钱,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好吗?”
沃森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他拿起桌上的红酒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此刻再看他,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爸爸一辈子没什么本事,除了驯服了马戏团里的那群动物,变变戏法,没有其他作为了,经营了一辈子的马戏团,一直被银行逼着还债。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当初不该让你跟着我学这些的,如今看来你离开马戏团是个正确的选择。”
说着,他又为自己续了一杯酒,再一次的饮了下去。“今天,我的女儿竟然凭借着自己的双手,送给我一辆豪华跑车,爸爸真的…真的很感动!真的…”
“爸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最爱的马戏团生意会越来越红火的,相信我!”玛菲轻握了握父亲的手,大红色的长甲格外抢眼。
包间里黄色亚光灯营造出了极其温馨的氛围,父女俩因许久未见而相互寒暄着,共进了愉快的晚餐。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今晚六点马戏团里还有演出。”沃森对着心爱的女儿微微笑,然后戴上了黑色的礼帽。“不跟我回家去住几天吗?公司的工作很忙吗?”
“啊…是啊!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我暂时还不能回家去,我过段时间在联系你好吗?千万不要换手机号爸爸,记住了吗?”
“知道知道,你都说过好多遍啦!对了安娜,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毕竟我的女儿拥有着天使般的容颜,一定会有很多男人不怀好意的偷瞄着你的!”沃森顽皮的笑了笑,然后给了玛菲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亲爱的女儿,记住,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玛菲疲惫的叹了口气:“真抱歉爸爸,不能成为你的骄傲了,我…我是个逃犯…”
Part3
新里得艺术博物馆的展会上,前来瞻仰艺术品的上层人士数不胜数,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对艺术的崇高追求和独到的见解。
联邦调查局的外勤探员弗里奥像模像样的端着装有茶水的餐盘,礼貌的服务于博物馆里毫不知情的人们。
“嘿!这位先生您好,可以给我一杯水吗?”一个衣着性感的金发美女对他别有深意的微微笑。
“很高兴为您服务,请稍等!”弗里奥将餐盘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了茶壶专心的扮演好今晚这个服务生的角色。突然,藏在耳朵里的微型无线耳麦发出了声音:Sir!目标已被成功抓获,目前被控制在主展厅,请指示!
听到这个消息,弗里奥激动的朝向空中猛挥一拳“YES!”搞得眼前的金发美女一脸疑惑。
“呃…非常抱歉小姐,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处理,这个…这一壶茶水都给你了,请慢用!”说着他把手中的茶壶硬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马不停蹄的向主展厅跑去。
这大概是他进入FBI(美国联邦调查局)以后遇到过最棘手的案子了,他心想着这个案子结束了以后一定要给自己休个假,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真的搞得他很伤神。
玛菲的双手上被铐上了一双银色发亮的手铐,麦黄色的大波浪长发披散着分外凌乱。她靠坐在展柜下面的地上,四周围着一群持枪对着她的警察,她淡蓝色的大眼睛不屑的扫视着他们,脸上毫不服气的表情。
“哦~亲爱的玛菲小姐,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我的老朋友!”弗里奥终于挤进了人群的最内圈,嬉笑着蹲在了玛菲的面前,一脸得意的表情。
“当了一晚上的服务生很辛苦吧?”玛菲打量着他还没换下的服务生制服,嘴角一抹冷笑。“不过你似乎比从前帅了些,毕竟,我喜欢制服男!”她灵动的大眼睛那样的迷人。
“sir,刚刚接到电话,乔治警官在来的路上。”身后的一个小警察恭敬的向弗里奥汇报着情况。
“知道了!”
“sir?看不出啊!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都已经是FBI的长官啦!嗯…不错不错!”玛菲凝视着弗里奥古铜色的皮肤,嘴角上扬着,遇见帅哥总想多看几眼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你更不得了,牙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现在成了我们FBI的头号通缉犯,为了你,我跟手下的兄弟们已经半年都没有休息好了。说实话,如果你选择个正规的行当,一定是个优秀的人!”说着,弗里奥伸出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
玛菲被暂时关在了博物馆五楼的一间废弃储物间里,储物间的木门上方有个方形的玻璃,玻璃下方的门把手上是一把牢固的铁锁。
乔治警官嘴角微微上扬,追捕了那么久的通缉犯终于被擒拿归案他也算是跟上级领导有了交代。
“一小队去现场疏导参展人员离场,二小队联系博物馆工作人员核查一下除了被盗走的麻雀木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艺术品丢失,弗里奥你准备一下,一会记者会来,你跟我去接受记者采访。”说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会上镜一定要精神些才好呢!
“yes sir!”
新来的实习生莱昂自告奋勇的走上前去,“乔治警官,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你…你就在这里看着她好了!”说完,乔治警官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Part4
小莱昂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储物间的门外,看门这件事真是无趣的很。他用手拨弄着那个从玛菲手中抢回的麻雀木雕,喃喃的自语着:不就是个木头做的鸟吗?哪就艺术了?竟然世界各地的人都来参观,怎么就那么值钱啊?
玩弄了几分钟,小莱昂也并没有被这麻雀木雕的艺术气息所吸引,算了,欣赏不来这深奥的艺术,他又把那木雕放回了桌子上。
突然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从储物间里传来,惊醒了就快要靠在墙上睡着的莱昂。他紧忙起身透过门上方形的玻璃向里望,眼前得一幕惊得他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储物间窗户的玻璃变成了满地碎片,大方形的窗框孤独得挂在墙上,夏日的午后吹进一股温暖的风,摇晃了挂在衣架上的老旧工服。
莱昂左右的转着脑袋,怎么视线之内的地方不见玛菲的身影,按理说这储物间占地不大,从门外透过方窗向里望,视线的盲区面积也不算大,储物间里怎么没人了?
“难道躲在墙角了?不是吧?这里是五楼啊!她不能从窗子逃跑吧?”莱昂慌张的打开了门,如果连看人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干不好,那他真的是无颜面对乔治警官了。
解开了门上的大锁莱昂立刻冲进了屋子,站在地面上他的视线所及之处确实不见玛菲的身影,靠门一侧的两个墙角盲区里也没有人。他又站在窗旁向下望了望,楼下只有密密麻麻的人潮,玛菲到底哪去了?这楼的外侧都镶有光滑的巨大玻璃壁,总不会蜘蛛侠一般飞檐走壁吧?
虽说看上去屋子里没有人,但是莱昂隐隐有种感觉在某个角落,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惜玛菲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的时间,趁着莱昂背对着自己时,她从将近四米高的巨大的储物架顶端径直的跳了下去,借助来自高空的巨大冲击力她狠狠的踢在了莱昂的后背上,毫无戒备的小莱昂就这样狗啃泥似的趴在了刚硬的地板上,鼻血直流。
搭配着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感,眼泪也在一瞬间涌上眼角,可怜的小莱昂疼的摊在地上动弹不得,大概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种作为警察总要面对的措不及防的伤。
对于从小待在马戏团里跟父亲学习着各种的杂耍、魔术戏法的玛菲来说,这种爬高柜级别的挑战完全不在话下,从柜上跳下去的这个动作还不及马戏团里双杆爬行回旋跳的难度大,所以玛菲不仅轻松的控制了自己落地点踢倒了莱昂,还在落地之余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从背后捆住了莱昂的双手。
小莱昂还瘫软的趴在地上缓应不及鼻骨的剧烈痛感,眼泪和鼻血就已糊花了他的白皙小脸。当他察觉到自己别在腰间的钥匙串被人抢走时,处于警察的责任心,他还是忍着剧痛爬起了身要做最后的反抗,可是无奈负伤的他还是敌不过玛菲这个灵活的马戏演员,他失败了。
“咔哒!”铁锁再次被锁上的清脆响声打断了莱昂的哭声,那个可恶的女人玛菲就站在储物间的门外,用食指轻晃着那串钥匙。
“噢我的天!真抱歉我竟粗鲁的打人了,对不起啊小兄弟,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偏见的,我也不想出手伤你,但是为了自保没办法,请原谅!你要是想记恨的话,你就记恨弗里奥好了,这一脚本该踢他的!”
玛菲虽说嘴上一直在喊抱歉,但脸上确实一副得意的神情,她一边对他得瑟的说着,一边穿上了刚从储物间里顺手偷出的清洁服,最后她带上了口罩和白色的清洁帽混入了展会的泱泱人群中,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Ipz921初集合未完待续。